第四百四十章懼怕寂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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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四十章 懼怕寂靜
神靈市的某個監獄裏比以前熱鬧多了。
最早住進這個監獄的是齊睿達和他的幾個下屬, 後來他主動送他手下離開，本以為自己會孤零零在牢房裏度過，但沒想到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, 且官職也越來越大。
先是聞平，他妻子的哥哥，臨春府知府。
兩人在牢獄中見面時, 彼此都有些尷尬，但畢竟算是有親戚關系的，且在被抓之前關系也算不錯, 現在能在一個大牢裏，也可以彼此互相照應, 不至於毫無依托。
他們在獄中相遇, 也聊過許多神靈市的事，都一致認為遲早有一天神靈市會被打敗，到時候他們也能順利出去。
然而他們還沒出去，牢裏的人卻來的越來越多，且這些人的身份地位也越來越高。
戚固和廣安王，這倆在朝廷的地位可想而知，雖然戚固的身份比不上衛家，但也算是堂堂將軍, 廣安王又是皇帝的親弟弟, 比聞平這個知府地位要高出一大截。
也從兩人口中, 他們得知了寧暨府失守的消息。
廣安王從進入大牢開始, 就一直嚷著他皇兄，也就是皇帝必定會親自帶人來救他出去, 到時候他一定要把神靈市一鍋端了。
他喊了很久, 直到把嗓子喊的沙啞, 都沒能等到這樣的情況發生，然後他自己也發現這種事不是光喊喊就可以的，於是乎開始好吃好喝好睡地照顧自己，說是要留著命等出去的一天。
再後面，仁王進來了。
不管是地位還是輩分，仁王都比之前在牢中的幾人高出一大截，就連廣安王都要喊一聲叔叔。
他的進入讓眾人大吃一驚，同時對之前的等待產生懷疑，都覺得他們之前是不是想的太樂觀的，神靈市的存在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腰強大不少。
這時候，已經在牢裏過了一段時間的幾人都沒有再喊，新進來的仁王開始喊起來，認為賀松陽一定會派兵攻打神靈市，將他救出。
就這樣，重覆一日又一日，後面慢慢的，他的聲音也消失了。
在大牢裏，仁王逐漸發現他的情況不太一樣，他面對的不僅僅只是會不會來救援的事，還要面對賀松陽是否會讓他出去的問題。
畢竟賀松陽大權在握，如果他有異心，怕是沒有人能阻攔。
當然，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大牢裏，根本沒辦法，也不能去幹涉外界發生的事。
仁王不再喊話之後，牢裏又一次安靜下來。
現在在牢裏的，幾乎全部都是朝廷的人，唯獨仁王是敵對勢力，但要說朝廷這幾人關系有多好，那也算不上，一開始聞平還願意捧著廣安王和戚固，在牢裏時間久了，逐漸發現出去的希望渺茫後，他也沒有再費心思關照兩人。
就在眾人覺得牢裏似乎過於安靜的時候，外頭又有了動靜，主要是熟悉的罵罵咧咧的聲音，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猜到肯定是又有人被關進來了。
“本王警告你們，對本王客氣點，到時候本王出去還能給你們留一條全屍，否則本王叫你們千刀萬剮！！！”
人還沒出現，聲音就先傳進了牢裏。
一聽到“本王”兩個字，牢裏的幾人就都猜到了這人大概又是某位王爺，但仁王都已經被關押在這裏了，再抓進來幾個所謂的王爺似乎也不奇怪。
外頭大牢的門打開，來人被帶了進來。
進來之後，他下意識左右環顧，看清兩邊的人之後，他的腦袋突然懵了一下。
“廣安王？仁王？”
牢裏的眾人正覺得無聊，此時也起身看他，雖然是從裏往外看，但也像是看被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似的。
看清來人後，眾人就又坐回去了。
不一會兒，牢裏響起對話。
廣安王：“我當是誰呢，原來是你啊，趙王的勢力也出事了？”
仁王：“哼，廢物！”
戚固：“是端王？”
端王被人推進牢裏，進去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：“你們怎麽也被關在這裏？”
先前的滿心憤怒被好奇代替，牢門關上後，端王抓著牢門的木柱子往外看。
還沒等他們更深入交談，外頭又響起了一陣陣聲音。
看清來人時，端王擡了擡手：“皇兄。”
太子擡頭看了他一眼：“傻缺。”
“皇兄你怎麽罵人啊，”端王不滿道，“你不是一樣也被抓了麽，又不是我一個人被抓，再說，你除了生了個聰明的兒子之外，你自己不也是傻缺麽。”
太子被激怒，回頭沖著端王過來：“媽的，逸兒之前在石口府打的好好的，你偏要去父皇那邊討兵權，要不是你，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？”
“老實點！”士兵把太子拖回去，關進跟端王面對面的牢裏，“都是階下囚了，還把自己當成太子呢，好好在這裏呆著，不要吵鬧。”
端王先前在太子沖過來的時候，害怕地往後推了推，這時候見太子也被關了起來，頓時又來了勁，再次上前喊道：“你不也是跟我一樣蠢，你不也覺得這次能贏麽，不然你幫著父皇把你兒子關起來做什麽？”
太子再次被激怒，跟端王大吵起來。
大牢裏其餘幾人都站了起來，彼此對視興致勃勃看著兩人吵架，牢裏太寂寞，寂靜的時間太長，好不容易碰上這麽有活力還能吵架的兩個人可不太容易，再過段時間他們估計就吵不起來了，到時候牢裏又得變得寂靜。
就在他們吵架的時候，外面大門又一次打開，這一次跟著一次傳進來的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。
眾人紛紛轉過頭去看，就連爭吵不休的端王和太子，也停下了吵嘴，看著這時候進來的人。
不一會兒，外面的人被帶進來。
是賀松陽。
而且還是被鐵鏈鎖住的賀松陽。
最先出聲的人是戚固：“憑什麽他有這樣的待遇？”
帶賀松陽進來的人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也想要這樣的待遇？”
戚固看了眼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賀松陽，想到自己要是被捆成這樣，豈不是行動不便，連忙搖頭：“不了不了，算了吧，還是不要了。”
仁王起身，看著賀松陽從他面前經過。
即使兩人沒有說話，但他也能看出賀松陽對他態度的變化，顯然之前外面發生的情況，確實如他預料中那樣。
賀松陽被關好之後，大牢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，直到從外面再次傳來聲音。
幾人都轉頭看去，好奇這次進來的人是誰。
這次進來的人，包括趙王勢力的端王和太子，仁王勢力的大將軍，再看這裏大牢裏的人，可以確認再進來的人地位肯定不低，自然也讓幾人有些好奇。
出乎意料的事，這次進來的人是被擡進來的。
只是一眼，廣安王就開了口：“皇兄！！！你們把我皇兄怎麽了？！”
單單只是這一聲，眾人就知道來人是誰了，能被廣安王喊皇兄的，只能是朝廷的皇帝。
這一次，就連剛進來的端王和太子，都感到了震驚。
士兵們將皇帝送進小單間裏，回頭跟廣安王說話：“他得了重病，暫且把他放這裏，你要跟他住一起照顧他嗎？”
廣安王看了眼不遠處幾乎沒有動靜的皇帝，考慮了一會兒，咬了咬牙，第一次說了軟話：“麻煩你們，把我跟他關在一起。”
士兵點頭，將廣安王從牢裏放出來，送到皇帝在的牢裏。
到這時候，即便士兵沒有說話，在大牢裏的幾人都察覺到了什麽。
仁王、賀松陽、皇帝，又有趙王勢力的太子和端王，幾乎天下勢力中最主要的人物都被抓了，特別是朝廷和仁王勢力，怕是出了大事。
極致的平靜之後，外面又一次傳來聲音。
“難道是？”太子走到牢前，眼巴巴看著外面。
端王也跟他一樣看著外面。
賀松陽和朝廷的皇帝都已經進來的，接下來進來的要是跟這兩人地位相當，只可能是趙王勢力的人，但很快，他們就發現這次進來的人並不是被押送進來的。
牢房靠外的戚固和聞平等人很快就認出了來人，且下意識出聲：“明心郡主？”
明心郡主只是看了他們幾人一眼，就徑直走到關押皇帝的牢房前，站定後輕聲道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牢房裏的兩人都看著他，廣安王主要看了看明心郡主身後，很快明顯了她的情況：“你叛變了？”
“叛變？”明心郡主失笑，“叛誰的變？你，還是他？你們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皇室正統傳承了嗎？事實證明，搶到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真正屬於你們。”
廣安王沈下臉。
皇帝直接咳出了血。
“我很高興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，”明心郡主臉上依然帶著笑，“我就要看著你一點點失去你要的東西，看著你一點點絕望，看著你慢慢失去生命，父王在天有靈的話，看到這一幕，一定也會笑出來吧。”
廣安王和皇帝的臉色都很難看。
“但其實，是你自己把江山送走的，”明心郡主繼續火上澆油，“衛家，讓天下忌憚的衛家是你逼走的，還有裴尚書，或許你們還記得，如果一切如裴尚書所經營的發展，朝堂內也不會變成蛇鼠一窩的局面，鮑侍郎也是一位好官，可惜，你們還是將他逼走了，或許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吧，畢竟從頭到尾，你們想的都是自己，卻從來沒有想過天下百姓。”
明心郡主停留了很久，說了許多話，眼看著皇帝的神色越來越難看，才笑著轉身離開。
臨走之前，她在太子的牢房面前停下，偏過頭看他：“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，如果不是你兒子當機立斷，奪下掌權之位，徹底切斷跟神靈市的交集，現在在這裏的，還會多一些人。”
太子瞪大眼睛：“逸兒……奪下皇位？那父皇他……？”
明心郡主嗤笑：“那個蠢貨，跟仁王，跟我那位爺爺一脈相傳，能掀起什麽風浪？”
說完，明心郡主徑直離開，再沒有在牢房裏停留。
明心郡主走出牢房後，外面對話的聲音傳進來。
“謝謝你，我可以放下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來，可以多來幾趟，好好出一出你心口的惡氣。”
“真的？你可是神使大人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？”
“嗯，我說的，你要來就來吧。”帶著笑的聲音傳進來。
“那好啊，以後我有空就來，”明心郡主也笑了，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笑聲中的愉悅，“對了，那些跟在我後頭來的官員見到裴尚書了吧？”
“應該見到了。”
“那我們快去看看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們淚流滿面地跪在裴尚書面前喊‘老師’了！！！”
……
聲音漸行漸遠，大牢的門再一次關上。
熱鬧了一會兒的大牢內又重新恢覆寂靜。
“原來寂靜也這麽令人懼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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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聞平，他妻子的哥哥，臨春府知府。
兩人在牢獄中見面時, 彼此都有些尷尬，但畢竟算是有親戚關系的，且在被抓之前關系也算不錯, 現在能在一個大牢裏，也可以彼此互相照應, 不至於毫無依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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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後面，仁王進來了。
不管是地位還是輩分，仁王都比之前在牢中的幾人高出一大截，就連廣安王都要喊一聲叔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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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，已經在牢裏過了一段時間的幾人都沒有再喊，新進來的仁王開始喊起來，認為賀松陽一定會派兵攻打神靈市，將他救出。
就這樣，重覆一日又一日，後面慢慢的，他的聲音也消失了。
在大牢裏，仁王逐漸發現他的情況不太一樣，他面對的不僅僅只是會不會來救援的事，還要面對賀松陽是否會讓他出去的問題。
畢竟賀松陽大權在握，如果他有異心，怕是沒有人能阻攔。
當然，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大牢裏，根本沒辦法，也不能去幹涉外界發生的事。
仁王不再喊話之後，牢裏又一次安靜下來。
現在在牢裏的，幾乎全部都是朝廷的人，唯獨仁王是敵對勢力，但要說朝廷這幾人關系有多好，那也算不上，一開始聞平還願意捧著廣安王和戚固，在牢裏時間久了，逐漸發現出去的希望渺茫後，他也沒有再費心思關照兩人。
就在眾人覺得牢裏似乎過於安靜的時候，外頭又有了動靜，主要是熟悉的罵罵咧咧的聲音，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猜到肯定是又有人被關進來了。
“本王警告你們，對本王客氣點，到時候本王出去還能給你們留一條全屍，否則本王叫你們千刀萬剮！！！”
人還沒出現，聲音就先傳進了牢裏。
一聽到“本王”兩個字，牢裏的幾人就都猜到了這人大概又是某位王爺，但仁王都已經被關押在這裏了，再抓進來幾個所謂的王爺似乎也不奇怪。
外頭大牢的門打開，來人被帶了進來。
進來之後，他下意識左右環顧，看清兩邊的人之後，他的腦袋突然懵了一下。
“廣安王？仁王？”
牢裏的眾人正覺得無聊，此時也起身看他，雖然是從裏往外看，但也像是看被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似的。
看清來人後，眾人就又坐回去了。
不一會兒，牢裏響起對話。
廣安王：“我當是誰呢，原來是你啊，趙王的勢力也出事了？”
仁王：“哼，廢物！”
戚固：“是端王？”
端王被人推進牢裏，進去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：“你們怎麽也被關在這裏？”
先前的滿心憤怒被好奇代替，牢門關上後，端王抓著牢門的木柱子往外看。
還沒等他們更深入交談，外頭又響起了一陣陣聲音。
看清來人時，端王擡了擡手：“皇兄。”
太子擡頭看了他一眼：“傻缺。”
“皇兄你怎麽罵人啊，”端王不滿道，“你不是一樣也被抓了麽，又不是我一個人被抓，再說，你除了生了個聰明的兒子之外，你自己不也是傻缺麽。”
太子被激怒，回頭沖著端王過來：“媽的，逸兒之前在石口府打的好好的，你偏要去父皇那邊討兵權，要不是你，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？”
“老實點！”士兵把太子拖回去，關進跟端王面對面的牢裏，“都是階下囚了，還把自己當成太子呢，好好在這裏呆著，不要吵鬧。”
端王先前在太子沖過來的時候，害怕地往後推了推，這時候見太子也被關了起來，頓時又來了勁，再次上前喊道：“你不也是跟我一樣蠢，你不也覺得這次能贏麽，不然你幫著父皇把你兒子關起來做什麽？”
太子再次被激怒，跟端王大吵起來。
大牢裏其餘幾人都站了起來，彼此對視興致勃勃看著兩人吵架，牢裏太寂寞，寂靜的時間太長，好不容易碰上這麽有活力還能吵架的兩個人可不太容易，再過段時間他們估計就吵不起來了，到時候牢裏又得變得寂靜。
就在他們吵架的時候，外面大門又一次打開，這一次跟著一次傳進來的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。
眾人紛紛轉過頭去看，就連爭吵不休的端王和太子，也停下了吵嘴，看著這時候進來的人。
不一會兒，外面的人被帶進來。
是賀松陽。
而且還是被鐵鏈鎖住的賀松陽。
最先出聲的人是戚固：“憑什麽他有這樣的待遇？”
帶賀松陽進來的人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也想要這樣的待遇？”
戚固看了眼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賀松陽，想到自己要是被捆成這樣，豈不是行動不便，連忙搖頭：“不了不了，算了吧，還是不要了。”
仁王起身，看著賀松陽從他面前經過。
即使兩人沒有說話，但他也能看出賀松陽對他態度的變化，顯然之前外面發生的情況，確實如他預料中那樣。
賀松陽被關好之後，大牢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，直到從外面再次傳來聲音。
幾人都轉頭看去，好奇這次進來的人是誰。
這次進來的人，包括趙王勢力的端王和太子，仁王勢力的大將軍，再看這裏大牢裏的人，可以確認再進來的人地位肯定不低，自然也讓幾人有些好奇。
出乎意料的事，這次進來的人是被擡進來的。
只是一眼，廣安王就開了口：“皇兄！！！你們把我皇兄怎麽了？！”
單單只是這一聲，眾人就知道來人是誰了，能被廣安王喊皇兄的，只能是朝廷的皇帝。
這一次，就連剛進來的端王和太子，都感到了震驚。
士兵們將皇帝送進小單間裏，回頭跟廣安王說話：“他得了重病，暫且把他放這裏，你要跟他住一起照顧他嗎？”
廣安王看了眼不遠處幾乎沒有動靜的皇帝，考慮了一會兒，咬了咬牙，第一次說了軟話：“麻煩你們，把我跟他關在一起。”
士兵點頭，將廣安王從牢裏放出來，送到皇帝在的牢裏。
到這時候，即便士兵沒有說話，在大牢裏的幾人都察覺到了什麽。
仁王、賀松陽、皇帝，又有趙王勢力的太子和端王，幾乎天下勢力中最主要的人物都被抓了，特別是朝廷和仁王勢力，怕是出了大事。
極致的平靜之後，外面又一次傳來聲音。
“難道是？”太子走到牢前，眼巴巴看著外面。
端王也跟他一樣看著外面。
賀松陽和朝廷的皇帝都已經進來的，接下來進來的要是跟這兩人地位相當，只可能是趙王勢力的人，但很快，他們就發現這次進來的人並不是被押送進來的。
牢房靠外的戚固和聞平等人很快就認出了來人，且下意識出聲：“明心郡主？”
明心郡主只是看了他們幾人一眼，就徑直走到關押皇帝的牢房前，站定後輕聲道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牢房裏的兩人都看著他，廣安王主要看了看明心郡主身後，很快明顯了她的情況：“你叛變了？”
“叛變？”明心郡主失笑，“叛誰的變？你，還是他？你們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皇室正統傳承了嗎？事實證明，搶到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真正屬於你們。”
廣安王沈下臉。
皇帝直接咳出了血。
“我很高興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，”明心郡主臉上依然帶著笑，“我就要看著你一點點失去你要的東西，看著你一點點絕望，看著你慢慢失去生命，父王在天有靈的話，看到這一幕，一定也會笑出來吧。”
廣安王和皇帝的臉色都很難看。
“但其實，是你自己把江山送走的，”明心郡主繼續火上澆油，“衛家，讓天下忌憚的衛家是你逼走的，還有裴尚書，或許你們還記得，如果一切如裴尚書所經營的發展，朝堂內也不會變成蛇鼠一窩的局面，鮑侍郎也是一位好官，可惜，你們還是將他逼走了，或許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吧，畢竟從頭到尾，你們想的都是自己，卻從來沒有想過天下百姓。”
明心郡主停留了很久，說了許多話，眼看著皇帝的神色越來越難看，才笑著轉身離開。
臨走之前，她在太子的牢房面前停下，偏過頭看他：“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，如果不是你兒子當機立斷，奪下掌權之位，徹底切斷跟神靈市的交集，現在在這裏的，還會多一些人。”
太子瞪大眼睛：“逸兒……奪下皇位？那父皇他……？”
明心郡主嗤笑：“那個蠢貨，跟仁王，跟我那位爺爺一脈相傳，能掀起什麽風浪？”
說完，明心郡主徑直離開，再沒有在牢房裏停留。
明心郡主走出牢房後，外面對話的聲音傳進來。
“謝謝你，我可以放下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來，可以多來幾趟，好好出一出你心口的惡氣。”
“真的？你可是神使大人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？”
“嗯，我說的，你要來就來吧。”帶著笑的聲音傳進來。
“那好啊，以後我有空就來，”明心郡主也笑了，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笑聲中的愉悅，“對了，那些跟在我後頭來的官員見到裴尚書了吧？”
“應該見到了。”
“那我們快去看看，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們淚流滿面地跪在裴尚書面前喊‘老師’了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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